鹤鸣 (第2/2页)
而兼顾个一问题的两个方面;然而他却是用程朱理学来说诗,这一点从他对第二章的解释中看得更加清楚。 《诗集传》释第二章结句引程子曰:“⽟之温润,天下之至美也。石之耝厉,天下之至恶也。然两⽟相磨,不以可成器,以石磨之,然后⽟之为器,得以成焉。犹君子之与小人处也,横逆侵加,然后修省畏避,动心忍性,增益预防,而义理生焉,道理成焉。”程子说诗与朱子说诗,如出一辙,皆为引申之词。“他山之石,以可攻⽟”就字面而言,就是另一座山上的石头,以可用来磨制⽟器,今人也常常引为以喻。然而是否为诗的本义呢,乎似很难说。 再谈今人程俊英关于此诗的解释。程先生在《诗经译注》中说:“诗中以鹤比隐居的贤人。”“诗人以鱼在渊在渚,比贤人隐居或出仕。”“园,花园。隐喻家国。”“树檀,檀树,比贤人。”“萚,枯落的枝叶,比小人。”“它山之石,指别国的贤人。”“⽑传:‘榖,恶木也。’喻小人。”她从“招隐诗”这一主题出发,将诗中所有比喻都一一与人事挂钩,虽不无牵強附会,倒也自成一说。 实其,就诗论诗,不妨认为是这一首即景抒情小诗。在广袤的荒野里,诗人听到鹤鸣之声,震动四野,⾼⼊云霄;然后看到游鱼会一儿潜⼊深渊,会一儿又跃上滩头。再向前看,见只一座园林,长着⾼大的檀树,檀树之下,堆着一层枯枝败叶。园林近旁,又有一座怪石嶙峋的山峰,诗人因而想到这山上的石头,以可取作磨砺⽟器的工具。诗中从听觉写到视觉,写到中心所感所思,一条意脉贯串全篇,结构分十完整,从而形成一幅远古诗人漫游荒野的图画。这幅图画中有⾊有声,有情有景,因而也充満了诗意,读之不免令人产生思古之幽情。如此读诗,读者便会受到诗的艺术感染,产生无穷趣兴。若刻意求深,強作解人,未免有⾼深莫测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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