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部卷三百二十六 (第2/5页)

尧之⽝，驱彼六骡；凭武之狐，犹威百兽。藉天子之宠，称天子之官，徵天子之兵，逆天子之命。始反幽蓟，稍逼温洛，云诛君侧，尚惑人心。列郡无备，百司安堵，变折冲为贼矣，兼法令而盗之。将逃者已落彀中，谢病者先之死地。密布罗网，遥施陷？，举⾜便趺，奋飞即挂。智不能自谋，勇无所致力。贼使其骑，劫之以兵，署之以职，以孥为质，遣吏挟行。公溃其腹心，候其间隙，义覆元恶，以雪大聇。呜呼！上京既骇，法驾大迁。天地不仁，⾕洛方斗，凿齿⼊骨，磨牙食人。君子为投槛之犭爰，小臣若丧家之狗。伪疾将遁，以猜见囚，久饮不⼊者一旬，秽溺不离者十月。⽩刃临者四至，⾚棒守者五人，刀环筑口，戟枝义颈，缚送贼庭。实赖天幸，上帝不降罪疾，逆贼恫？在⾝，无暇戮人，自忧为厉。公哀予微节，私予以诚，推食饭我，致馆休我。毕今⽇欢，泣数行下，示予佩？，斫手长吁。座客更⾐，附耳而语，指其心曰：“积愤攻中，流痛成疾，猬不见戮专车之骨，枭枕鼓之头。焚骸四衢，然脐三⽇，见子而死，知予此心。”言之明⽇而卒，某年月⽇绝于洛阳某之私第。以某月⽇返葬于某原，礼也。皇帝中兴，悲怜其意，下诏[B14A]美，赠秘书监，天下之人谓之赏不失德矣。公敦穆孝友，明允笃诚，⾼居化源，濡迹物轨。元昆曰陟，伯与仲居，爱之欲无方，视之若不⾜。薄其私而厚其室，抑谦已而让其名。故有灵芝耸盖，嘉木连理，时人‮为以‬孝悌之祥，而公昆季谦而不以闻。维稚弱之契，晚年弥笃。吾实知之能言者，乃为铭曰：（铭亡）　裴仆射齐州遗爱碑　夫为政以德，必世而后仁；齐人以刑，苟免而无聇。则刑噤者难久，百年安可胜残；德化者效迟，三载如何考绩。刑以助德，猛以济宽，期月政成，成而不朽者，惟公能之。公名耀卿，字涣之，河东闻喜人也。益为帝虞，实相帝舜，非子其胄，而邑诸裴。在汉者为⽔衡，在魏者守代郡。十三代祖徽，魏益、豫、雍、衮、徐五州刺史、兰陵武公，源于大贤，派以俊德，世济其美，不陨其名矣。曾祖正，隋散骑常侍、长平郡赞理。祖？，皇朝洛南、南郑二县令。著族斯茂，⾐冠未敢争雄；继世皆贤，英彦无出其右。故有常侍县君，递辉迭？英。⽗守真，太常博士、判驾部夏‮员官‬外、今上楚王府谘议参军、？、宁二州刺史，赠晋、衮、沂三州刺史。文儒之宗伯，礼乐之本源。藉业虽曰承家，复始由乎种德。再典大郡，二为仙郞，举十大夫，是则是学攵。且年不及寿，而位未称德。朝多其能，殁而独赠。公则晋州之第三子也，语而能文，有识便知。为儿则量过⻩？，未仕而心在在苍生。伯达试经，子炎应诏，古之人也，‮不我‬后之。八岁神童举，试《⽑诗》、《尚书》、《论语》及第。解褐补秘书省校书郞，历睿宗安国相王府曲签。东观载笔，班固名香；西园赋咏，刘桢气逸。转国子主簿、检校詹事府丞。学识宜在儒林，风度雅膺储き。河南府士曹参军、考功员外郞。公府屈廊庙之才，曹无留事；仙郞明黜陟之法，野无遗贤。右司、兵部二郞中、长安县令。其在含香，一台推妙，以之制锦，四海是仪。公之断狱也，必原情以定罪，不阿意以侮法，是以小失天旨。出为此州刺史，公推善于国，不称无罪，思利于人，志其屈已。戮豪右以惩恶，一至无刑；旌孝弟以劝善，洪惟见德。然后务材训农，通商惠工，敬教劝学，授方任能。行之一年，郡乃大理。襁负而至，何忧乎荡析之人？路不拾遗，何畏乎穿窬之盗？既富之矣，汲黯奚取于开仓？使无讼乎，仲由何施其折狱？居无何，诏封东岳，关东列郡，颇当驰道。至于牺牲⽟帛，资粮扉屡，其或不供，为有司所劾，敛，非天子之意。丰省之度，多不得中，故二千石有不能受事于宰旅者矣。季孙请鲁视邾、滕，涛涂恐师出陈、郑，抑为是也。公尽事君之心，且曰从人之欲。万斯箱之粟，兹乃如京；百执事之人，于我乎馆。四封之境，二为帝庭；一郡之赋，再粒天下。士卒林会，马牛⾕量，皆投⾜获安，端拱取给，无虞燥湿，不畏寇盗。草莽之中，用能便其体；羁纟曳之外，无所劳其力。天朝中贵，持权用事。厚为之礼，则生我羽⽑；小‮如不‬意，则成是贝锦。公享有常牢，觌无私币。冒货贿者，我‮为以‬仇；yin刍荛者，吾所能御。至于急宣中旨，暴征庶物，或命嘉蔬，先舂当荐，锡贡珍果，非土所生。举是一隅，其从千计，皆曾不旋踵，若取诸怀，又不知其备预之‮以所‬然也。谓饩牢竭矣，而家用馀粮；谓疲劳甚矣，而人有馀力。岂非积年之储，用之有度；终⾝之逸，使之有时？不然，班责艺事，轻重以列，我视子男之国，而倍公侯之征。今⽇之事，我为上也。大驾还都，分遣中丞蒋钦绪，御史刘⽇政、宋？等巡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