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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三回摇船母女  (第1/3页)
    第二十三回 摇船母女    杭州。    她们出了碧金门,过南屏晚钟,摇向三潭印月,到了西冷桥时,已近黄昏了。    满湖秋水映着半天夕阳,一个头戴黑帽的渔翁,正在桥头垂下了他的钓竿。    远处画舫楼船上,隐约传来妙龄船姑的曼声清歌。    “看画舫尽人西泠,闻却半湖春色。”    白沙堤上野柳已枯,芳草没胫,静悄悄的三里长堤,很是少人行走。    “谁开湖寺西南路,草绿裙腰一道斜。”    面对着名湖秋色,虽然无酒,人已醉了。    风四娘也不禁曼声而吟:“若把西湖比西子,浓妆淡抹两相宜。”    沈璧君轻轻叹息,道:“这两句话虽然已俗,可是用来形容西湖,却是再好也没有。”    风四娘道:“你以前来过?”    沈璧君点点头,美丽的眼睛又流露出一抹感伤。    ——以前她是不是和连城璧结伴来的?    风四娘道:“你知不知道水月楼在哪里?”    沈璧君摇摇头。    摇船的船家是母女两个人,女儿虽然蓬头粗服,却也不失妩媚。    她忽然伸出手向前一指:“那里岂非就是水月楼?”    她指着的地方,正是湖心秋色最深处,波光夕阳,画舫深歌。    风四娘道:“水月楼是条画舫?”    船姑道:“湖上最大的三条画舫,一条叫不系园,一条叫书画舫,还有一条就是水月楼。”    风四娘道:“这条画舫有多大?”    船姑道:“大得很,船楼上至少可以同时摆三四桌酒席。”她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无限羡慕:“几时我若也能有那么样一条画舫,我也用不着再吃这种苦了。”    她看着自己的手,本来很秀气的一双手,现在已结满了老茧。    湖上的儿女,日子过得虽自在,却都是清贫而辛苦的。    沈璧君看着她,忽然问道:“你们平常一天可以赚多少银子?”    船姑苦笑,道:“我们哪里能天天看得到银子,平常最多也只不过能赚个几十文钱而已,只有到了春天…”    一提到春天,她的眼睛里就发出了光。    这十里晴波一到春天,六桥花柳,株株相连,飞红柔绿,铺岩霞锦,千百只游船,一式白纺遮阳,铜栏小桨,携着素心三五,在六桥里外,燕子般穿来穿去。    春天才是她们欢愉的日子。    现在却已深秋。    沈璧君忽然笑了笑,对船姑道:“你想不想到城里去玩几天?除了花钱外,还可以赚五两银子?”    黄昏。    船上已只剩下两个人,一个母亲,一个女儿。    风四娘和沈璧君呢?    她们岂非就在这条船上。    沈璧君是母亲。    ——母亲总是比较少有人注意的,我不愿让别人认出我。    所以风四娘就只好做了她的女儿。    用白粉将头发扑成花白,再用一块青帕包起来,脸上添点油彩,画几条皱纹,沈璧君眯着眼睛低垂下头:“你还认不认得出我?”    风四娘笑了:“我实在想不到你居然还会一点易容术。”    其实只要是会打扮的女人,就一定会一点易容术的。    易容本不是种神奇的事,造成的结果,也绝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。    “现在我们最多只不过能在晚上暂时瞒过别人而已。”    “月圆的时候,岂非就是晚上?”    “所以白天我们最好少出来。”    风四娘笑道:“你难道没有听人说过,我一向是条夜猫子?”    ——今天是十三,后天晚上月亮就圆了。    一轮将圆未圆的明月,正冉冉升起,照亮了满湖秋水。    月下的西湖,更美得令人心碎。    “你想那个叫天孙的人,后天晚上究竟会不会来?”    “一定会来的,我只怕他来了,我们还是认不出他。”    “只要他来,我们就一定会认得出。”    “你有把握?”    “现在我们至少已有了三条线索。”    “哦?”“第一,我们已知道他是个很瘦小的人,而且总是带着条小狗。”    “第二,我们已知道他一定会到水月楼去。”    “第三,我们也已知道连城璧一定会去找他。”    “我们虽然不认得他,但我们却认得狗,认得水月楼,也认得连城璧。”    风四娘的确充满了信心,因为她忘记了一点。    ——就是能找到他,又能怎么样呢?    秋月渐高,湖水渐寒。    风四娘坐在船舷边,脱下了青布鞋,用一双如霜的白足,轻轻的踢着水。    沈璧君正在看着她,看着她的时候,忽然道:“听说你一脚踢死过祁连山的大盗半天云?”    风四娘道:“嗯。”沈璧君道:“你就是用这双脚踢的?”    风四娘道:“我只有这一双脚。”    沈璧君也笑了。    她已有很久很久未曾笑过,面对着这大好湖山,她的心情才总算开朗了些。    她微笑着道:“你这双脚看来实在不像踢死过人的样子。”    风四娘嫣然道:“我喜欢听别人说我的脚好看,你若是个男人,我一定让你摸摸。”    沈璧君道:“只可惜我不是…”    她的声音又低沉了下去——这是不是因为她又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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