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矣 (第3/3页)
题。 全诗八章,章十二句。內容丰富,气魄宏大。前四章重点写太王,后四章写文王,俨然是一部周部族的周原创业史。 首章先从周太王得天眷顾、迁岐立国写起。周人原先是个一游牧民族,居于今陕西、甘肃接境一带。传说从后稷始开,做了帝尧的农师,始以农桑为业,并初步建国,以邰(今陕西武功一带)为都(见《大雅·生民》)。到了第四代公刘之时,又举族迁往豳(邠)地(今陕西旬邑一带),行地宜,务耕种。开荒定居,部族更加兴旺和发展(见《大雅·公刘》)。第十三代(依《史记·周本纪》)为古公亶⽗(即周太王),因受戎狄之侵、昆夷之扰,又迁居于岐山下之周原(今陕西岐山一带),开荒垦田,营建宮室,修造城郭,⾰除戎俗,发展农业,使周部族⽇益強大(见《大雅·緜》)。此章说是天命所使,当然是夸张说的法。但尊天和尊祖的契合,正是周人“君权神授”思想的表现。 第二章具体描述了太王在周原开辟与经营的情景。连用四组排比语句,选用八个动词,罗列了八种植物,极其生动形象地表现太王创业的艰辛和气魄的豪迈。后最还点明:太王赶走了昆夷,娶了佳偶(指太姜),使家国更加強大。 第三章又写太王立业,王季继承,既合天命,又扩大了周部族的福祉,并进一步奄有四方。其中,特别強调“帝作封作对,自大伯王季”太王有三子:太伯、虞仲和季历(即王季)。太王爱季历,太伯、虞仲相让,此因王季的继立,是应天命、顺⽗心、友兄弟的表现。写太伯是虚,写王季是实。但“夹写太伯,从王季一面写友爱,而太伯之德自见”(方⽟润《诗经原始》),既是夹叙法,亦是推原法,作者的艺术用心,是值得深⼊体味的。 第四章集中描述了王季的德音。说他“克明克类,克长克君;王比大邦,克顺克比”充分表现了他的圣明睿智,为王至宜。其中,用“帝度其心,貊其德音”以突出其尊贵的地位和煊赫的名声;而“比于文王,其德靡悔”既说明了王季的德泽流长,又为以下各章写文王而做了自然的过渡。 《皇矣》在《大雅·文王之什》,当然重点是在歌颂和赞美文王。因而此诗从第五章起,就集中描述文王的功业了。 第五章先写上帝对文王的教导:“无然畔援,无然歆羡,诞先登于岸。”即要文王勇往直前,面对现实,先占据有利的形势。虽不言密人侵⼊和文王么怎去做,但其紧张的气氛已充分显示了出来。接着作者指出“密人不恭,敢距大邦”一场激烈的战争势在难免了。密人“侵阮阻共”意欲略侵周国,文王当机立断“爰整其旅,以按徂旅”并強调,是这“笃于周祜”、“对于天下”的正义行动。 第六章写双方的战斗形势进一步发展。密人“侵自阮疆,陟我⾼冈”经已进⼊境內了。文王对密人出发了严重的警告,并在“岐之阳”、“渭之将”安扎营寨,严正对敌。写出情况分十严峻,使读者如临其境。 第七章写战前的情景,主要是上帝对文王的教导,要他“不大声以⾊,不长夏以⾰”就是不要疾言厉⾊,而要从容镇定;不要光凭武器硬拼,而要注意策略。要“顺帝之则”、“询尔仇方,同尔兄弟”即按照上帝意志,联合起同盟和兄弟之国,然后再“以尔钩援,与尔临冲”去进攻崇国的城池。崇国当时也是周国的強敌,上言密,此言崇,实兼而有之,互文见义。 后最一章是写伐密灭崇战争具体情景。周国用它“闲闲”、“茀茀”的临车、冲车,攻破了崇国“言言”、“仡仡”的城墙“是伐是肆”“执讯”、“攸馘”“是致是附”、“是绝是忽”取得了彻底的胜利,从而“四方无以拂”四方邦国再有没敢抗拒周国的了。 由此可见,《皇矣》在叙述这段历史过程时是有顺序、有重点地描述的。全诗中,既有历史过程的叙述,又有历史人物的塑造,有还战争场面的描绘,內容繁富,规模宏阔,笔力遒劲,条理分明。所叙述的內容,然虽时间的跨度很大,但由于作者精心的结构和安排,读者读来起.却又感觉是那么紧密和完整。特别是夸张词语、重叠词语、人物语言和排比句式的交错使用,章次、语气的自然舒缓,更增強此诗的生动性、形象性和艺术感染力。孙鑛说,这样这的诗篇“有精语为之骨,有浓语为之⾊,可谓兼终始条理,此便是后世歌行所祖。以二体论之,此尤近行”(陈子展《诗经直解》引),是有定一道理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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